最初让我知道“陶龛”二字是陶龛学校的“文明戏”。
我出生在一家旧时的农村商店,家里平时记帐只有毛笔。老祖父曾任塾师,也曾担任过明达学校的教务主任。俗话说:“阿公奶奶痛头孙!”我是长孙,还只有五岁左右就让我用毛笔胡写乱画。然而家教甚严,视旧时的花鼓戏为下流戏剧,严禁我们观看;湘剧(当时叫人戏)木偶戏准我们看,但不常有;每每陶龛学校有“文明戏”(泛指当时的新戏,话剧、小歌剧和一般的歌舞、歌唱、小魔术等都是)可以由我在陶龛当工友的远房姐夫或在陶龛读书的邻居带去观看。其他学校演文明戏都在白天,陶龛学校演文明戏却在晚上,一则不耽误学生上课,二则可以让周围的群众一起看戏,既加强了校群联系,又可教育、娱乐周围农民。
后来,只要陶龛学校有文明戏看,我一定千方百计前去观看;在其他学校读书时,因星期制与旬日制不同轨,常在星期六下午去我父亲与人家合伙的店里住(资生泰商店与陶龛仅隔半华里远),星期天常去陶龛学校玩耍。偶尔好奇会在教室边或操场边旁听,对陶龛的学生我特别羡慕,时常吵着要转到陶龛读书,家里以年幼而不许。到1949年我快十岁了才总算如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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