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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化特色乡镇的打造

来源:端阳史志馆   作者:佘国纲   点击:1175

第五章 素养教育的历史地位和现实意义

 

罗辀重在陶龛学校创立实践的独特的素养教育,是立足当时,面向未来的。他不只是在研究、实践改变中国教育,而且是在研究、实践改变中国社会乃至世界社会。它是中国乡村教育改革唯一成功的范例,是谋取“全人类幸福”的有效途径和方式。

第三节    现代化特色乡镇的打造

1995年,我在整理罗辀重的遗著,准备出版《罗辀重文集》时,遇到两个令人深思问题。

第一个问题是,1936年罗辀重发表在《长沙市教育》创刊号上的“师范教育放言”一文,第一句话是“我本不是研究教育的”。

一个为了办好陶龛学校而自费到哥伦亚大学进俢“儿童教育”,后又终生从亊教育工作主办陶龛学校的人,为什么“本不是”在“研究教育”呢?

我反复思考,1998年终于从罗辀重的祖父罗信南自号“陶龛居士”,及其 “庵居蔬食方山子,马上论兵笑往年的诗句中得到启示,找到了答案:罗辀重主办陶龛学校,其主旨并不是“研究教育”,而是摸索打造一个未来世界的特色乡镇:以“陶龛学校”为标志的“世上桃源”白鹭湾。1999年得到一位20世纪30年代末的陶龛老校友的印征。

1999年,我自已出资筹备召开全国性的“罗辀重诞辰110周年纪念暨《罗辀重文集》首发式”大会,会议于10月17日召开。陶龛校友、安徽“血性”律师王 工(1939年至1941年曾求学陶龛),自费前来参加,15日便到了娄底,住在我家。

我与王工谈了很多。他对我一人独纂《湘中教育志》和独家研究“罗辀重”、创办“端阳史志馆”,不像有些人那样觉得“奇怪”,因为他认为自己也能做得到。但他对我自费搞这些不理解,说他办不到。

我谈到罗辀重在《师范教育放言》开篇就说自己“本不是研究教育”时, 王工立马回复说:“是的。辀师说过,他不是研究教育,而是要打造祖辈父辈理想的‘世外桃源’。他觉得‘世外桃源’是古代的事,自己应该为后世打造一个‘世间桃源’。”

这就印证了我对辀重先生“本不是研究教育”的理解。

交谈中,王 工对李品珍(陶龛教师、中共地下党员)1937年发表的《罗辀重论》,颇有异议。他说李在《罗辀重论》一文中,开始极力表彰罗辀重,说辀重先生如何“伟大”,但最后却不认同辀重先生的“血性”素养教育,认为辀重先生“对于时代的认识是过于模糊”。

这与我的看法不谋而合。

第二个问题是,1946年,罗辀重发表在《陶龛旬报》上的“《田园生活》的评语”,第一句话是“田园生活,我觉得是一种最合理最现代的生活”。

“田园生活”是“最合理”的生活,我能理解,也非常赞同;但“田园生活”,古已有之,为何说它是“最现代的生活”?我一时还想不明白。

200012月,我创办的“端阳史志馆”挂牌,设想馆舍应该是“田园式”山庄时,终于想明白了“田园生活” 是“最现代”的生活。2001年又得到一位20世纪20年代初的老陶龛校友的印证。

20018月,我被特邀出席在泰国曼谷举行的“第六届国际华文教育论坛暨华人教育家成就颁奖大会”,途经香港,拜访了香港油麻地文明里丽星大厦三楼实用书局的龙良臣先生。他20世纪20年代初求学陶龛,30年代加入中国共产党,办学校、开书店,从事革命活动,屡遭国民党通缉,40年代末移居香港。

这次拜仿,我不仅解开了“共产党得了天下,龙良臣这个有功之臣却未回大陆享受胜利果实”之谜,也印证了我对“田园生活是最现代生活”的理解。

龙良臣先生告诉我:“辀师的血性教育是终生教育,学生没有毕业。我们离开了学校,与刘石渠等参加了共产党,辀师仍然与我们保持联系,并支持我们的革命活动。但辀师不大同意我们共产党的有些观点和做法。1939年曾与刘石渠就‘光明在哪里’发生争执。他认为‘光明由心造’,‘心’即‘脑’、即‘理智”。刘石渠说他是‘唯心主义’。但争论并未影响到师生关系。”

拜访中,我问起龙先生“解放后为什么没有回大陆”?他没有直接回答我,而是继续谈辀师所说的“光明”与“理智”问题。他说:“我来香港时,见过辀师一面。辀师说,马克思的‘共产主义’与孔子的‘大同世界’其实是一回事,但如何实现它,需要‘理智’。‘共产’可以‘理智’地通过‘产权’变‘股权”来实现,不宜‘打土豪,分田地’,靠‘暴力’夺取;未来的社会应该是人人都能过上‘田园生活’的社会。我开辀师的玩笑,说他‘打土豪’,不用‘暴力’,而是收‘特别学费’。辀师笑了。我问辀师‘为什么不公开自己的观点’?辀师说,他想先做好一个试点再说。可不久,辀师就离开人世了。”

就在这个2001年,我的罗辀重与陶龛学校研究有了最终的结论:白鹭湾是以陶龛学校为标志的世间桃源,即罗辀重先生在民国时期为未来世界打造的一个特色乡镇的样板。此后,我便开始模索、实践、体验这种世间桃源田园生活

2003年,我在准备修建端阳史志馆馆舍端阳楼时,特别设计了ㅡ个“自供花色蔬果园2005年,参与指导的农学专家林蒲田说我开创了“城市乡村化”的先河。2007年,湖南人文科技学院易小文教授参观端阳楼后题词:“奇哉,怪哉,伟哉!”2009年和2012年,我又先后在广西南宁和澳洲墨尔本开辟了“端阳园”和“端阳坪”两处休闲“田园生活”场地。

2016312日,湘乡教研室特级教师旷湘平加了我的QQ,说他“一直关注”我,想到我的“端阳楼”看看。

我说:“虽然我现在住在广西南宁,不在湖南娄底,但端阳楼有我亲戚代管着。你可以去,只是我无法亲自接待,抱歉!”

327日,他与湘潭市教科院正、副院长和湘潭市教育局基础教育科长及湘乡芬水中学校长一行五人,在娄底市教科所所长王志海的陪同下,造访了端阳楼,说“收获很大”。

328日,他在QQ中问我:“为什么罗辀重先生在‘师范教育放言’一文中说他‘本不是研究教育的’?”

我回答说:“是的。罗辀重先生主办陶龛学校,主旨并不在研究教育,而是在实现先祖(父亲罗申田、爷爷罗信南)遗愿,把白鹭湾打造成‘世上()桃源’。”

事情得从中国孔子说起。

公元前五世纪,东方世界的中国出了个孔子。面对当时世界的贫穷和战乱,他为人类设想了一个美好的理想世界,叫做“大同世界”: “大道之行也.天下为公.选贤与能.讲信修睦.故人不独亲其亲.不独子其子.使老有所终.壮有所用.幼有所长.矜寡孤独废疾者.皆有所养.男有分.女有归.货恶其弃于地也.不必藏于已.力恶其不出于身也.不必为已.是故谋闭而不兴.盗窃乱贼而不作.故外户而不闭.是谓大同”。

然而,这个“大同世界”,在孔子死后的近千年都没有出现。直到公元4世纪,东晋诗人陶渊明写了篇《桃花源记》,人们才知道“大同世界”在武陵桃花源出现过。它“土地平旷,屋舍俨然,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。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。其中往来种作,男女衣着,悉如外人。黄发垂髫,并怡然自乐”。但它与世隔绝,仅仅只有一个渔人看到过,只是一个“世外桃源”而已。

又过了一千多年,到公元19世纪,西方世界的德国出了个马克思,他把人类划分为劳动阶级与剥削阶级,创造出阶级斗争理论,让劳动阶级通过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,实现“人人为我,我为人人”、“劳动是第一需要”的“没有阶级”、“没有剥削”的“共产主义”。

西方德国马克思的“共产主义”与东方中国孔子的“大同世界”相似之处,都很美好。不同者有三:一、“大同世界”的设想比“共产主义”设想,要早2000多年;二、“共产主义”理想没有“大同世界”理想具体。三、“大同世界”主张“以人为本”,靠“人性善”来实现,而“共产主义”却主张“阶级斗争”,靠“暴力革命”来实现。

西方德国的马克思还在世的时候,东方中国爆发了“解放中国”,“拯救人民”和“推行基督教”的“太平天国”暴力革命。马克思批评“太平天国”“除了改朝换代以外”,“ 给予民众的惊惶比给予旧统治者们的惊惶还要厉害”,指责“太平军” 是“魔鬼的化身”。

马克思没有想到的是:他死后,按照他的“阶级斗争”理论进行“革命”的,没有一个不赞赏“太平天国”是伟大的“革命”。这些人大都在抽马克思的耳光,马克思的“共产主义”,自然也迟迟没有实现。

也就在西方德国马克思在世的同时,东方中国又出了个罗信南。

罗信南(18121871),出生在湖南湘乡壶天一个耕读世家。太平天国起义时,他正值青壮年,很反对太平军的暴力行为。

1852年,太平军挺进湖南。罗信南请示当时的湘乡县令朱孙诒,招募了二千人的湘勇,并分别交给孝廉方正罗泽南、秀才王錱两人统领,抵抗太平军。不久,曾国藩则以这批湘勇为基础,组建起湘军,镇压太平军。

湘军建立后,曾国藩多次延请罗信南为幕宾,均遭谢绝。因为:此时罗信南对湘军的暴力行为也开始有了厌恶感。他一直羡慕东晋田园诗人陶渊明的为人,响往远离暴力的“世外桃源”生活。1854年,他借口老母过寿和有病,离军回家,並陪伴老母从壶天迁居白道庵(今娄底市西阳乡境内)。

1856年夏,太平军陷郴州,扰衡州,长沙震动。罗信南“奋然”回营,会同绿营出身的参将李相堂出剿。李参将“性昏劣,不晓战事,既出境,纵兵大掠”,罗信南屡劝不听。行至郴州,罗信南请李出剿,李不出剿,却以掳杀平民捏报请赏。此战后,罗信南心灰意冷,遂绝意功名,彻底离开湘军,回到白道庵。

白道庵,地处涟水之滨。罗信南在离白道庵里许河边筑室居住。他将居地取名白鹭湾,居屋取名“白鹭湾草堂”。他“庵居蔬食”,当起了“方山子”;他“笑往年”“马上论兵”,过起了陶渊明式的“田园生活”;他想把“白鹭湾”变为一个“世外桃源”,但直到1871年临去世时,自己认为堪称“世外桃源”的白鹭湾,必须解决的两大问题,即“设校施教”和“养浆处邻里仁粟”不“缺本支”,仍没有如愿解决。

罗信南有四个儿子,长子、次子幼年即殇。他去世时,三儿子长炜才十二岁,小儿子长裿还只有六岁。但他也只能把自己未了的志愿交付给两个年幼的儿子。两个儿子虽然幼小,却都明了父亲的心愿,并牢记在心。

罗长炜(1858-1892),字甫生,号锡畴,官至安徽和州知府,以督造和县镇淮楼(“鼓楼”)有点名气,著有《和州集》。但他还来不及回家乡实现父亲的遗愿,三十多岁就去世了。

罗长裿(1865—1911) ,字退斋,号申田,6岁时父亲去世,10 岁时母亲又亡故,全由胞兄罗长炜教养成人。

罗长裿清光绪九年进学 (时年18),十三年中举人,二十二年登进士,与康有为同榜,接着入翰林院,授庶吉士,擢编修,候补江南道。

罗长裿以江南侯补道任职江南时,深得两江总督刘坤一的器重,常被委办各种重要差事,每年俸薪所余颇多。但他牢记父亲的遗愿,不以财自私,而于光绪辛丑(1901 )年将历年积蓄的俸钱,买田租五百硕,全部指做故乡地方公益事业的基金,创办了三种义举,即:义租、义渡和义学。

有人说:“为什么要搞‘义租’,而不搞‘义施()’?‘租’,可是要‘还’的。”是的。这正是罗信南及其后辈目光远大、意义深远之举。不“施”而“租”,是对人“尊重”的“帮助”,是真正的“善举”。

这三项“义举” 了了罗信南一生未了之心愿。但罗长裿在外地为官,三项义举一直交给堂叔侄打理。它使白鹭湾的面貌开始有了很大的改变:涟水河两岸来往方便了;佃户们缺衣缺食缺种有可借之处了;孩子们有书可读了。但十来年,陶渊明在《桃花源记》和《桃花源诗》中所描绘的没有战乱,没有压迫、没有剥削、人人劳动平等自由、道德淳朴、宁静和睦的社会生活图景,白鹭湾还没有出现。

罗长裿从1901年开始,先后开办并主持了江苏仕学馆、江苏法政学堂、江南将弁学堂,总办江南陆师学堂,后又调任江苏参谋处督办。他常以爱国家、爱地方、爱同胞激励士兵,深为将士拥戴。但他思想激进,不容忍士兵滋扰民众、滥杀无辜,因而遭人忌恨。1907年,他请调四川,总办四川陆军小学,推行军事新教育,学员大都成为各地新军骨干。

1908 年,驻藏大臣兼川滇边务大巨赵尔丰委任他统领川边新军五营,同时委任其旧部钟颖统领川边混成协,领兵入藏。赵尔丰认为“藏人服叛无常,非杀不足以立威”。而罗长裿看到川边藏民因连年兵灾,满目疮痍,焦苦已极,则约束部属,抚恤民情,安民和众,从而获得藏族同胞的爱戴,被誉为活佛再世1910 年,他曾出使印度,并因功升为驻藏左参赞。

1911年春,川军统领钟颖,纵使部队奸淫掳掠,并擅自与藏东波密土著部落开战。罗长裿坚持“以和为贵”,将钟颖撤职,遣回拉萨,自统其军,使波密动乱很快得以平定,全藏转危为安。10月10 日,武昌起义爆发,正在波密安民善后的罗长裿得知此消息,曾密谋响应。可钟颖却在拉萨打着归国勤王旗号,集结乱兵,大肆劫掠,并密约第三营管带陈渠珍,将罗长裿惨杀于德摩喇嘛寺。炮兵队长周逊背负其尸骨由青海逃归,结果客死道中,两人尸骨均不知落于何处

罗长裿的长子罗辀重,从小随父亲在江浙一带生活、学习,并从小熟读过孔孟、老子等古代思想家的著作,对中西方教育思想都有所研究。父亲多次给他讲过祖父的遗愿,要他不要像自己一样外出为官,要回乡接掌三项“义举”,把“白鹭湾”变成“桃花源”。

当时,盛行着“革命救国”。罗辀重则认为“革命必先革心,救国必先救人”;“救人”就得靠“教育”: “一切社会的改革,应以教育改革为基础” (20世纪三四十年代《陶龛教育墙》);“中国的教育如不改革,就没有出路”(199212月 刘欣森《回忆与景仰—为陶龛九十校庆作序》)。

1907年,罗辀重在为吴趼人创办的《月月小说》所写“叙言”中,盛赞吴君用“小说”启发“民智”。自己则暗暗下定决心:一定要在接掌“陶龛”后,“一生一世不做官 ,全心全意办陶龛”,“教人做人”,让“白鹭湾”变成现代化的“桃花源”—“世上()桃源”。

1911年冬,罗辀重正要回乡接掌“陶龛”时,父亲却惨遭杀害,尸骨无存。他只身入藏,仅收得其父少量遗著遗物,空柩而归。来回途中,他耳闻目睹的都是国弱民穷的景象,与各民族、各阶层人士有了广泛的接触,对国家对社会的积弊,对人民的痛苦,均有了较深的了解。。

1912年初,罗辀重正式接手其父三项“义举”,出任陶龛学校校长。但他并未立即着手打造“世上()桃源”,原因有二:一、父仇未报;二、有必要出国留学。

当时,罗辀重除了处理陶龛校务,就是整理先父的遗稿、遗闻,名之曰《泣血辑存》;并一度拜师学武,打算日后手刃杀父仇人,乡间曾流传着他手握牛角能使牛不能前进半步的故事。1914年春,堂兄罗季则留日归来,他便把陶龛校务交给堂兄,自己则咬指血书,详呈原委,赴京向民国政府控告钟颖。1915年3月19日,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终于申令:“将钟颖处以死刑。罗长裿死事惨烈,着陆军部从优议恤,并将生平事迹宣付史馆,以彰公道而慰幽魂。”

罗辀重在京城告状期间,又目睹了袁世凯企图复辟帝制的种种事实;耳闻不少革命党执政的省份,竟纷纷致电拥戴袁世凯为中华帝国皇帝;还传闻北洋军阀众官僚觉得拥戴之词难以尽意,争相敦请袁世凯早登帝位。他感到社会上的人心,实在太侥薄,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君主统治,却没有在人们的心中抹去君主专制的阴影。他不等民国政府对钟颖作最后的宣判,急切地回乡,置父亲的衣冠冢梅紫山祖坟后,便出国留学去了

1915年冬,罗辀重在亲房罗仲渊、罗季则的鼓励和支持下,自费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。他在哥伦比亚大学,一方面认真攻读儿童教育,另一方面则经常到餐馆洗盘子、到外面做杂工,既赚取生活费用,又熟悉了解美国社会各方面的情况。

在美国呆了4年多,加上从堂兄堂侄们留日留法得来的见识,罗辀重对于如何以陶龛学校为基地“救国救人”,将白鹭湾打造成现代化的“桃花源”,已心有成竹。1920年,他满怀信心回国。有人推荐他当教育厅长和国会议员,他均直言谢绝,而直奔湘中偏僻乡村白鹭湾,重主陶龛学校。

罗辀重还未回国前,与他心心相印的堂侄罗彦谋,已经开始摸索实验现代化的“桃花源”:开办“求实通俗”学校,以“努力做人”为校训;创办女子职业学校,开设缝纫、刺绣、纺织、打袜等职业班,既给女孩子脱盲,又向封建礼教宣战;针对乡村赌博成风,成立女子戒赌队,宣传赌博的危害性。

罗辀重回国后,于1922年正式定“血性”为陶龛学校校训,后聘罗彦谋为陶龛学校校长,自已担任“校董主任”,陆续实施“学校家庭化”(家庭学校化)、“旬日教学制”、“中心教育旬”、“中心训练月”、群德体智美“五育并重”(无分数教学)、“学生自治”和“校友服务制”,以及“施教不限校内,教学不限课堂”等一系列“血性素养教育”的教育教学制度;师生们同吃、同往、同学习、同劳动,“处已”讲“诚信”,“不弄虚作假”;“处群”讲“仁义”“遇事肯替别人想”。到三、四十年代,陶龛学校成了社会、学校、家庭为一体的“桃源”式生活的大家庭,“学风蔚变,影响所及,乡邑习俗,为之转移”。

20世纪四十年代的白鹭湾,据九十年代的当地老人和陶龛老校友描述的特征,可归纳为四个方面。

一、乡村城市。

    白露湾原本是个偏僻乡村,人烟稀少,居住分散,涟水两岸之人少有往来,过往船只少有停靠。20世纪四十年代,这里的涟水河两岸形成了两条长长的热闹的城市街道。房舍大都是平房,最多两三层。村民们既务农又经商,无忧无虑:两岸来往有“义渡”,“本支”有“义租”, “求学”有“陶龛。过往船夫旅客,有事无事都要在此停一停,看一看,住一住,吃一吃,喝一喝,玩一玩。陶龛学校更是比有些“城市学校”还“城市”:有电灯有电话,国际邮件常来往,省内外参观者络绎不绝。好一个热闹的“乡村城市”。

二、画的环境。

20世纪四十年代的白露湾,“风景最佳,风帆上下,如入图画”。它背靠梅紫山,面对涟水河,山青水秀,风景幽雅,烟霞与白鹭齐飞,涟水共蓝天一色。陶龛尤招人注目:校舍宽广,院落幽静,既有旧式山庄平房,又有新式楼堂院馆,各栋之间有走廊相连,雨天不走湿路;教学室排列整齐,音乐室、美术室、图书馆、阅览室、师生宿舍、食堂、礼堂、操场,错落有致,井然有序;既有林荫掩映,也有围墙环抱。

三、诗的生活。

20世纪四十年代的白露湾,村民中没有文盲,没有乞丐,他们或农耕或经商,都过着文化人的田园生活;春节、元旦,父亲节、母亲节、端午节、中秋节等中西佳节,月月都有,诗意浓浓。陶龛师生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学习,一天到晚既是“忙”,也是“闲”;校门外广场具有迎人意的成行翠柏,是师生们劳动的结晶;飞檐斗拱的古式房屋和方菱园柱的西式建筑的参差交错,也无不浸透着师生的汗水;“念念亭”、“光明室”等优美动听的建筑物名称,学校钟声、鼓声与河中白帆下的摇橹声、垅中筒车的打水声相应和,更是饱含着师生的智慧;敲钟起床就寝,打鼓吃饭集合,响铃上课下课,冷水洗脸,热水泡脚、温水刷牙,事事处处都有诗情画意。

四、大同世界。

20世纪四十年代的白露湾,没有“暴力”恐怖,有的是“凡亊肯替别人想”; 没有“牢骚”发泄,有的是“实干创新”;幼有所育,少有所教,壮有所事,老有所养,残有所依,病有所靠;没有赌博,不吸烟,不酗酒,不劳者不得食;没有党派之争,没有权力之夺,决策者全义务服务,不拿工资;不放鞭炮,不烧纸钱,保护自然环境,素养文化新人。

这四大特征,足以说明白露湾在20世纪四十年代已经基本形成为一个现代化的特色乡镇:即以“陶龛学校”为标志的共产主义大同世界“世上()桃源”白鹭湾。

 

 

 

 

发布时间:2019/7/19 20:12:08 【打印此页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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